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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院子裏,兩人就略收拾了東西直接走了。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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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呀,怪不得將了宋夫人逼得連面都不敢露了,你怕是不知道這闔京上下都傳遍了你的大名,說驕縱不堪、為人人狠毒,看樣子這外頭的話還真沒說錯啊!”

????見著拉攏不成就惡語相向,這人居然能無恥到這個地步!

????只是謝橘年也不是什麽軟柿子,正欲開口的時候,卻聽見門外傳來了沈易北的聲音,“既然興國公夫人都說了這樣的話,那不如告訴什麽到底是誰在外頭嚼舌根子說橘年心思狠毒,我這個當丈夫的怎麽不知道?”

謝橘年一見,果然是沈易北回來了,她也顧不上興國公夫人之前說的那些話了,“侯爺,你回來了?”

沈易北沖著她點點頭,顯然沒有將此事不了了之的意思,目光灼灼地看向陳氏,“還請興國公夫人告訴我一聲,我這個當丈夫的也好同人理論一二!”

陳氏支支吾吾的沒有說話。

緊接著顧玉也跟著走了進來,顧玉的臉色比沈易北更加難看,他知道自己這個繼母是上不得臺面的,卻沒想到能做出這樣的事兒,好在這個時候他和他北哥來的及時,要不然丟臉可丟大發了。

原本陳氏氣焰囂張的很,可聽到這話臉色也不大好看,她不怕沈易北和謝橘年,畢竟這沈易北算是皇上跟前的紅人,可也不過是個侯爺吧了!在世襲罔替的興國公府面前也算不上什麽,可她還是有些怕顧玉的。

顧玉從小在家就像是混世魔王似的,每次她同顧玉耍心眼,顧玉知道鬥不過她,所以只知道拿她的幾個孩子拿著撒氣,她那幾個孩子,在顧玉手上吃了不少虧,長子更是一提起顧玉,面色就大變。

這事兒說來話長,還得從小時候說起,有次她故意當著顧玉的面詆毀顧玉的生母,當即顧玉就狠狠與她鬧了一場,事後興國公趕了過來,她自然是不承認自己的所言所行,顧玉就被狠狠罰了一頓。

顧玉從來就不吃啞巴虧的,當天就將她的長子丟到柴房中關了一夜,從此她的兒子就害怕天黑了,也就這事兒旁人不知道,要是傳出去一個男兒家的怕黑,那該多丟人?

172

見著所有人都看著自己,陳氏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這話也不是我一人說的,外頭的人都是這樣說的……”

????沈易北毫不客氣道:“所以我就要請問興國公夫人,到底是誰在嚼舌根子?還請您告訴我沈某一聲,沈某去和他理論理論!”

????陳氏轉身就要走,“那你去問你們家那位宋夫人去好了,問我做什麽?”

????沈易北懶得和她計較太多顧慮,只是顧玉卻不會不和她計較的,如今更是攔著她道:“想走?進來容易,出去就沒這麽簡單了,正好祖父也剛從宮裏頭回來,你同我一起去見祖父,將話說清楚的好,我記得祖父說過你以後不能插手我的婚事,怎麽你把祖父的話當耳旁風?”

????陳氏最怕的就是老興國公了,老興國公可是一點情面都不會同她講的,更何況老興國公心也認同的也就顧玉生母一個兒媳婦了。

????她扭頭就要走,可顧玉壓根就不讓。

????陳氏只道:“有本事你叫你父親也一同喊來……”

???“喊就喊,誰怕誰?”顧玉一點都不怕,帶著陳氏就一同去了老興國公的院子。

????他們倆出去了之後,謝橘年見到沈易北高興得連方才的不快都一掃而光,只道:“易北,你總算是回來了,你不知道我這一夜多擔心你!”

????說著,她更像是想起什麽似的,一疊聲的吩咐奶娘將安安抱了過來,“快看啊,我們的女兒安安,她跟平哥兒長得一模一樣了!”

????這爽生子長得本就極為相似,兩個小孩子的五官生的那叫一個好看!

????沈易北小心翼翼接過安安來,看著懷中剛吃飽睡得酣甜的女兒,忍不住泛起笑意,“我知道咱們的安安回來了,方才在回來的路上我就在想安安長得什麽樣子,是像你還是像我,沒想到會是這個小模樣,真好,以後我們一家人就在一起了!”

????謝橘年笑著說好,她盼這一天已經盼了很久了,如今重重點點頭,又說了幾句話,這才才想起問起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沈易北將所有的事情都說了,末了更是道:“……九王爺只怕是離死不遠了,還有宋閣老他做下的事兒,九王爺幾乎當著皇上的面都說的清清楚楚,宋閣老這下子也是沒什麽好下場,如今也算是了卻了我的一樁心事!”

“那……宋雲瑤怎麽辦?”謝橘年不由得想到宋雲瑤來,既然宋閣老都被推出去了,那宋雲瑤也保不住了,她並不關心宋雲瑤的死活,只是怕沈易北覺得心裏頭不太舒服。

可誰知道沈易北只是淡淡一笑,“打從她謀害安安和你之後,在我心裏她就和我半點關系都沒有了,之前我對她已經算是仁至義盡,可她卻是死不悔改,皇上怎麽處置,那就交給皇上好了!”

謝橘年不由得想到:“那這件事會不會和你有什麽關系?畢竟宋雲瑤也是長寧侯府的夫人!”

沈易北想也不想就搖搖頭,“應該不會!”

話雖這樣說,可他的腦海裏卻忍不住浮起方才回來時候顧玉和他說的那番話,還有九王爺的那番話,他這次雖有功,但卻更多的卻是有過,若不是因為他的一己私欲方向,明明可以從源頭提防九王爺的。

如今皇上的心思誰也猜不透,他只能希望七皇子在皇上跟前多美言幾句,皇上能夠網開一面了。

不過在謝橘年跟前,他是什麽都不會說的,兩人說了會兒話,只覺得時候也不早了,畢竟這兒到底不是長寧侯府,呆這兒有些不好,打算與老興國公請安之後就回去了。

只是他們倆兒剛到了老興國公所住的院子,就聽到裏頭傳來了老興國公那氣急敗壞的聲音,“……之前我和你說過多少次,顧玉的親事你不能插手,也沒這個資格去插手,怎麽,將我的話當成耳旁風了?在府裏頭鬧騰還不夠,還得丟臉丟到外人跟前去?還好這次你在長寧侯夫人跟前說的這話,要是在旁人跟前,只怕不出幾日,這消息就要傳的沸沸揚揚……”

沈易北和謝橘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覺得有些尷尬了,只是如今他們都已經步入院子裏了,再退出去也有點不像話,如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正猶豫的時候,卻聽見裏頭傳來了陳氏那嚶嚶的啜泣聲,“父親這話說的也太過了些,不管怎麽樣,玉兒都是要叫我一聲母親的,當母親的怎麽就不能操心他的親事了?您只把玉兒當成了您的親孫子,可我的那幾個孩子了?難不成就不是你的孫兒了嗎?”

“您口口聲聲說我偏向我那幾個孩子,可您了,您難道就做到一碗水端平了?連您自己都沒有做到的事情,憑什麽去要求別人做,難道不覺得有些可笑嗎?對,我承認我自己是有私心,可我是為了我自己嗎?我也是為了我那幾個孩子,到時候這興國功夫是顧玉的,我們了,我們能有什麽?到時候就給我們母子幾間鋪子幾個莊子,就打發了,我得替自己著想……”

“簡直是一派胡言!”老興國公一拍桌子,氣的連聲音都拔高了好幾度,“要是你真心對顧玉,難道我會不替你們打算嗎?是你事事做的太過了,你幫你那幾個孩子都打算好了,難不成我就不能不顧玉的死活?”

“至於你那幾個孩子是我興國公府的孫兒不假,只是你有沒有想過你那幾個孩子都被你教歪了!就說顧傑吧,從小撒謊成性,如今他才多大,這院子裏的丫鬟都已經被他糟蹋遍了,難道說你這個當母親的都不知道?還有顧淑,小小年紀就嬌慣成了什麽樣子,丫鬟婆子說話稍有不順她的心意,揚起手來就是一巴掌!我興國公府什麽時候又有這樣的規矩了?”

“你莫要以為我老了,什麽事情都不知道了,其實我心裏都清楚了,你口口聲聲說我不疼他們,可他們這樣子,你讓我怎麽疼的起來?今日我明明白白將話撂在這兒,就算是顧玉這輩子娶不到媳婦,你陳家的女兒他也不會娶的,你陳家的女兒,有哪個是好的?”

陳氏是陳家出來的女兒,心自然也向著娘家的,如今聽完這段話卻再也忍不住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了。

這興國公只在一旁勸著,面對人他父親,他也不敢說什麽忤逆的話來,更何況他就算是再不願意承認,也不得不承認這陳氏的幾個孩子的確是被她帶歪了。

顧玉雖說性子不大好,可這些日子極得皇上的喜歡,這是誰也不能否認的!更何況,顧玉作為興國公府的世子爺,的確也很有當年老興國公的風範!

見著著屋內的動靜漸漸小了下去,沈易北這才帶著謝橘年上前給老興國公請安,老興國公不愧是鐵血沙場上下來的人,什麽風浪都見過,見著他們來了,臉上又恢覆成往常的笑意,“倒是讓兩位看笑話了,不過說到底也不是什麽外人,特別是易北,顧玉這些日子在宮裏頭沒少得你照應著,顧玉這孩子每次我跟前說起你來都是誇讚,我這個孫兒啊,我心裏是知道的,雖說混帳,喜歡在外頭玩鬧,但真心讓他服一個人卻是難的很!”

說著,她又是看向謝桔年,“讓長寧侯夫人看笑話了,不過好在你也不算是什麽外人,便是讓你看笑話也無所謂了……聽說安安找回來了,待會我讓人包一份賀禮送過去,也算是給你們賀喜了!”

謝橘年笑著說好,她不過以為是那些薄禮,只是等著他們回到了長寧侯府將禮物打開一看,卻是一塊上等的玉佩,這玉佩乃是血玉制成的,渾身通透,便是在宮裏頭也是難得一見的寶物。

謝橘年只覺得有些惴惴不安,“老興國公這手筆會不會太大了些?這樣品相的血玉佩,就連當朝皇子手上也不是人人都有的……”

沈易北摟著她,如今嬌妻在旁,身側睡的是兒子和女兒,他是從未有過的幸福,“既然老興國公將東西給你,你好生收著就是了!這血玉是難得的,有它在身邊,說不定安安以後能夠一帆風順了!”

謝橘年這才點點頭,兩人正說著話,門外頭卻傳來了丫鬟的通傳,“……宋夫人過來了,說是要見侯爺一面了!”

沈易北有些猶豫,謝橘年倒是替他開口道:“那就讓她進來吧!說讓她在書房等著侯爺!”

她這話剛落音,沈易北就道:“橘年!”

謝橘年沖著她笑了笑,連拍拍她的手,正經道:“很多事情有始有終,就算是你如今不喜歡她了,可當初也是真心實意的喜歡過她的,放心,我也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有些話說清楚了就好了,而且我也知道你不是那是非不清的人,去吧!”

她就算想也不想也能知道宋雲瑤這次過來是為了什麽,無非是為了宋閣老和她自己的性命!

173

沈易北聽到這話這才點點頭,直接去了書房中。

這芙蓉園中有個他的小書房,他一進去就見著宋雲瑤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平日裏向來考究的宋雲瑤更是邋遢的不成樣子,發髻散亂,雙眼通紅,想必是因為跑的急了,腳下的鞋子都掉了一只。

宋雲瑤一看到他,更是直挺挺朝著他跪了下來,“侯爺,求你救救我的父親,救救我!”

沈易北居高臨下看著她,並沒有上前去攙扶她的意思,“你這是做什麽?”

距離九王爺逼宮已經過了將近一天一夜,這個消息想必也傳到宋雲瑤耳朵裏去了。

的確,宋雲瑤是一早就知道九王爺的意思,可他沒想過九王爺會失敗,這九王爺失敗的消息傳到她耳朵裏去的時候,她便哭得像個淚人似的!

上一輩子她慘死了,沒想到這一輩子會比上一次死的更慘!

思來想去,宋雲瑤覺得自己只能找沈易北,“候爺,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好不好?”

沈易北也無心同她賣關子,只道:“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了?難道從一開始你們就沒有想過事情落敗之後你們會落得什麽樣的下場?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你求我也沒用了!”

宋雲瑤是哭得是上氣不接下氣,原本清秀的面容到如今也變得有些倉皇起來,“侯爺,我知道如今說什麽都沒用了,只是求你看在我們之前的情分上救救我好不好?你救救我好不好?”

“你讓我救你,可你有沒有想過,因為你,如今我自身都難保了!皇上如今什麽性子?你的父親和你比誰都清楚,多疑、容不下任何人,他知道我跟在九王爺身後曾有過反心,你覺得他能容得下我?等著皇上清醒之後,誰來救我了?”沈易北並沒有去看她,只冷聲道:“更何況,你要害我的妻子,害我的孩子,我憑什麽要幫你們呢?當初我就知道你的心心思了,想過看在我們之前的情分上將你送走,讓你遠離這一切的是是非非,可你了?你自己當初說了些什麽,你都記得嗎?”

“你說你乃是長寧侯府的夫人,若是搬到莊子上去住了,對自己的名聲不好,還說我處處偏袒橘年……雲瑤,當初我不是沒想過要保住你的,只是你自己錯過了那個機會!”

宋雲瑤微微一楞,顯然沒想到從那個時候開始沈易北就已經在籌劃一切了,不管他更是沒想到沈易北會說出這樣一番絕情的話來,“侯爺,我都是有苦衷的,我……”

“苦衷?只怕如今也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那你倒是和我說說你有什麽苦衷?”沈易北直直看著她。

宋雲瑤冷笑一聲,“侯爺,我從來沒想過我們之間會成變成這樣子,我也不知道謝橘年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是活過一次的人,上一世的種種,如今想來依舊都是噩夢,我不願意再讓上一世的種種再一次發生!我只想要活下去啊!”

“上一次你救過我的性命,這一世我如願嫁給了你,原本以為我們兩人可以白頭偕老,可後來出現了一個謝橘年,後來……你的心裏就只有她,再也沒有我了!從那個時候我就在想,憑什麽?憑什麽上一世我是輸家,這一次的我又是輸家?我不服,我不答應!”

“所以我要去爭,我要去搶,我要讓你後悔,讓你知道,我們倆兒才是天生一對,要不然你以為我不願意像謝橘年一樣整日呆在府裏頭相夫教子嗎?你以為我願意整日綢繆算計嗎?”

沈易北看著她,良久才道:“你知道我為什麽會漸漸喜歡上橘年嗎?我知道你們都想的是什麽,無非是說橘年仗著生了一張好皮囊,說她對我使出百般計策,可我今日就明明白白告訴你,她什麽都沒做過,是我自己慢慢喜歡上她的,你也知道我並非那等看重外貌之人,這人長得再好看,看的時間長了也就沒什麽感覺了。”

“我喜歡她就是因為她心地善良,樂觀向上!雲瑤,種什麽因得什麽果,你處處為自己籌劃,所以如今才落得這樣一個下場!到了這個地步,你誰都別怪,要怪只能怪你自己!”

他說起這話是一點情面都沒留,不過事到如今他和宋雲瑤之間早就沒什麽情面了。

宋雲瑤癱倒在地,直指自己的心口,“我的心裏只有我自己?侯爺,你錯了,我的心裏只有你啊!可你了?你的心裏半點我都沒有,我別無選擇,所以只能這樣的!”

“你口口聲聲說我變成如今這樣陌生的樣子,可你有沒有想過我也是有苦衷的!你想知道是不是?好,那我就全告訴你,你是不是一直在懷疑為何我突然對四皇子言聽計從嗎?是因為那天在延禧宮的時候,四皇子輕薄於我,說我若是不聽他的,會將這些事宣揚出去!”

“我是個女子,是長寧侯府的夫人,我不願意讓你臉上蒙羞,沒有辦法我唯有說服父親聽從於他!”

沈易北還是才這件事,只皺了皺眉頭才道:“此事當真?四皇子當真對你……”

當初因為宋雲瑤投靠四皇子,他還十分懷疑,只是查來查去卻沒查出個什麽原因來……不過想來這種事兒的確像是四皇子會做的,四皇子這人向來手段卑劣至極。

宋雲瑤苦澀一笑,道:“我哪裏會拿這種事情來同你開玩笑?更何況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了,我哪裏還有心思去騙你?”

方才宋家已經送來了消息,說是宋閣老已經被抓進宮去了,經過嚴刑拷打後說不準也會挨不住了。

還有宋家大爺,他的親哥哥如今正在興國公府手上了,到就算是宋閣老能夠挨得住嚴刑拷打,只怕宋家大爺那邊也是挨不住的吧!到時候宋家大爺什麽都說了,宋閣老還說不說已經沒有太大的關系了。

所以如今,她只有什麽都說說出來了,“我是因為太在乎你了所以才會這樣做的!若是這事鬧開了,我這名聲保不住以後,這長寧侯府又怎麽會容得下我?等著我被休戚之後,只怕連宋家也容不下我的!”

原本沈易北心中對她還是有幾分同情他的,可如今聽聞她說這話,卻是厭惡的朝後退了一步:“說來說去你想到的只有你自己罷了!你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我,這話你覺得我會相信嗎?你恨我,怎麽對我我無所謂,只是你有沒有想過安安是個才出生的孩子啊?以後他見到你還要喊你一聲母親的,你怎麽能忍心對她下手?”

“可你倒好,算計了安安和橘年,更是將我也一同算計進去了,先是找人將我叫進宮,說是七皇子那邊出了事兒,接著再使出苦肉計,用迷藥迷暈了屋子裏的所有人……你所做的這一切只是為了逼得我投靠於九王爺,你明知道九王爺做的是那大逆不道的事情,還說是為了我?”

“還有害死四皇子,陷害七皇子,害死了慧貴妃娘娘,都是為了我?宋雲瑤,你不要處處都以別人為借口來掩蓋自己內心的齷齪!要是我沒有查錯的話,這四皇子和七皇子那邊的確是九王爺做的手腳,但慧貴妃娘娘的死,卻是你的一手造成的,當初慧貴妃娘娘自盡之前也就見過你,你和慧貴妃娘娘說了些什麽做了些什麽只有你自己心裏最清楚,難道你還想狡辯?”

“至於你說要我救你,如今我能找的也只有七皇子了,可你想過沒有,你害死了他的母妃,七皇子怎麽可能救你了?只怕七皇子不會救你,更不會讓你輕易解脫的!”

宋雲瑤只覺得自己那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都沒了,頹然坐在地下,半晌起不來身。

後來還是沈易北揚聲喊了宋雲瑤的丫鬟,將宋雲瑤扶了出去。

當天下去,七皇子就派人將宋雲瑤帶走了。

皇上經過這件事之後,身子骨是徹徹底底虧空了,就算是有劉太醫在,也不過是是睡睡醒醒的,劉太醫在暗地裏和七皇子支過聲兒,說皇上這次怕是兇多吉少了。

七皇子心中了然,因為九王爺謀反的事兒,他身上的罪名也是洗清了,所以皇上在難得的清醒的情況下將這朝中的事情都交給了七皇子,雖說這太子之位還沒定下,但眾人心裏都清楚,七皇子這太子之位怕是坐定了。

顧玉和周六可算是高興壞了,他們倆兒雖都是出生勳貴,可這一次也是立了大功的,如今想著能夠借著自己的本事讓家族立功,心裏別提多開心了,恨不得走路的時候腰桿子都挺直了不少。

恨不得看到一個人就要將那人抓過來問問,當初有誰說她們是紈絝子弟的,他們要去找那人議論議論!

只是皇上一日不清醒,這沈易北就一日不得安心,他身上有功,但更是有過,事到如今他只覺得自己這顆腦袋還是拴在褲腰帶上,說不準什麽時候就掉了。

174

好不容易等到這一天皇上清醒了,對當日九皇子謀逆一事兒進行問責,這七皇子自然是一個勁兒的皇上替沈易北說好話。

皇上卻是極不悅地掃了他一眼,“朕雖然病了,可還沒有並糊塗了!”

這當皇上的,就怕下頭的人覺得他老了,這老了,皇位也就保不住了!

皇上喘了幾口粗氣,才道:“咳,朕不是不知道你向來與沈易北關系要好,可一碼歸一碼,如今這是什麽局面?若是沒有他助紂為虐,九王爺怎麽會有那樣的膽子,又怎麽會步入禦書房想要要了朕的性命?他救了朕不假……咳,只是功過不相抵,他的功遠遠及不上他的過!”

說著,他更是道;“來人,傳朕的旨意,將長寧侯府降為伯府,罰沈易北三年俸祿並奪了他的一等禦前侍衛的職位。”

說實話,這個懲罰不算重了!

可七皇子向來是個講究情義的人,如今直挺挺跪下來,“父皇,宋閣老和長寧侯夫人已經落得一個流放的下場,若是您再這樣對沈易北,只怕這朝中大臣們會寒了心的。”

皇上躺在龍榻之上掃了他一眼,“這話怎麽說?”

七皇子也不知道這幾句話對不對,只能硬著頭皮往下說了,“俗話說得好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沈易北已經知道自己錯了,更何況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您全都清楚,沈易北也沒有辦法,正是因為為了自己的女兒,所以才鋌而走險,更加說明他是個重情義的人!”

“也是因為他看重情誼,所以才以自己的性命作賭註保下了父皇您的性命,而且您也不是不知道這九王爺向來防備沈易北,當天事情發生,他也是才知道的……父皇,您捫心自問,若是沒有沈易北,如今只怕你也活不下去了!”

“放肆!”皇上倉皇呵斥他一聲,卻是劇烈咳嗽起來,就算是再怎麽不願意承認,他也得承認要是沒有沈易北,他這條命真的保不住了。

七皇子更是大著膽子繼續往下說,“所以您要是真的發落了沈易北,這朝中大臣定會寒心的!不如您這次再給沈易北一個機會,讓朝中大臣都看到您的容人之量,更何況如今遼王漸漸逼近,這朝中的武將能有幾個拿得出手的?”

“興國公府雖世世代代習武為生,可興國公學是上不了臺面,老興國公年紀大了,興國公府世子爺年紀太小,又沒有什麽實戰經驗……這算來算去,如今朝中好像就沈易北能用了,父皇您覺得了?”

皇上沒有說話,卻是忍不住在心裏思量起來,如今這老七經了事兒,好像一下子長大了不少。

七皇子又繼續道:“所以啊,以兒臣愚見,就算是為了整個大局著想,也不能發落了沈易北……”

皇上沖著他直擺手,“罷了罷了,那就罰他三年俸祿,讓他好好思過就行了!”

七皇子連忙道謝,一出來就忙不疊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沈易北。

沈易北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高興得很,看了一眼如今正在逗平哥兒和暗暗的謝橘年,直接將這個好消息說了。

謝橘年就算是知道沈易北不會因此丟了性命,可如今聽到這話也是喜不能自禁,她向來不信佛,如今聽到這個好消息也只念叨著阿彌陀佛,“沒想到這件事就這麽輕飄飄帶過了,還真是所有的好事都來了!咱們的日子肯定會越來越好的,前幾日劉太醫來給老祖宗請脈的時候也說了,老祖宗見著安安回來了,心裏頭高興,所以身子骨也比之前強多了。”

如今安安也被接回長寧侯府來了,原先她被養在九王爺那兒的時候,九王爺只怕也沒請什麽好的奶娘和照顧她的丫鬟婆子,這安安剛接回,謝橘年就好好給安安拾掇了一番,沈易北更是給安安請了五六個乳娘來著,身邊的丫鬟婆子比平哥兒只有多的沒有少的,好像要將這些日子欠她的都補給她似的。

安安也沒有讓她們失望,這才幾天都長得快趕上平哥兒了,整日除了吃就是睡,養的白白嫩嫩的。

沈易北是越見越喜歡,甚至喜歡她超過了平哥兒。

不過見者丈夫偏心,謝橘年自然將心思多放在了兒子身上。

如今沈易北只點頭道:“所以啊,安安和你是我的福星!”

瞧瞧,這才幾天就已經將平哥兒忘得沒影兒了,此時正在熟睡中的平哥兒嘟囔了一聲,好像在埋怨自己父親的偏心似的。

謝橘年笑著道:“難道平哥兒就不是你的福星了……不過咱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這朝中的局面成什麽樣子,你比我更清楚,昨兒我還和老祖宗說起了這事兒,也不知道這京城還能有多少太平的日子。”

“更何況,這朝中的武將也沒幾個,我怕皇上留著你是別有用心……遼王如今要攻打到京城來了,只怕這次是兇多吉少了!”

現如今,遼王已經攻打到了金陵,其實遼王也不算是極其殘暴之人,打到湖北之後就只身帶著一隊精良的騎兵而來,每次倒也不遮遮掩掩,直接說明自己的來意,若是有那些膽子大的官兵想要上前阻擋,他便以武力抗衡,所以到了最後遼王從湖北那一帶殺到金陵的時候,倒是沒有任何阻攔,誰也沒有這樣的膽子,放著自己的性命於以遼王作對。

提起這件事,沈易北臉上的笑容也淡了幾分,“事到如今誰也不知道遼王的來意,你說若是遼王想謀朝篡位,怎麽會只帶著一萬多人的騎兵而來?就算是那些騎兵能夠抵抗沿途的將士,只是皇宮是哪兒?到時候他那一萬多人騎兵殺進來,誰輸誰贏還不知道了。”

至於遼王剩下的那些將士,則直接駐紮在湖北了。

謝橘年輕輕拍著安安,低聲道:“你說會不會是遼王的糧草不夠了?所以這才選擇在湖北安營紮寨的?”

“遼王也算是身經百戰了,萬萬不會做出這樣不著邊際的事情來的,遼東那一帶兵強馬壯,遼王就算是差什麽都不會差糧草和軍火的,更何況,只身犯險不像是遼王的作風,與其說遼王想要篡位,不如說是來同皇上談判的!”就算是沈易北在京城,可這麽多年對遼王的大名也是熟悉得很,直說遼王驍勇善戰,這種事怎麽看也不像是聰明人會做的,“只是遼王這次到底是要做什麽了?”

誰也猜不透遼王的來意,當然,除了在別院中的保寧長公主。

九王爺謀朝篡位的消息前幾天就已經傳到別院來了,皇上病了的消息也一並傳了過來,若是換成了平日保寧長公主早就去了京城,但是如今她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身邊伺候的嬤嬤們是著急得很,卻也不敢將話說的太過了,萬一這保寧長公主的脾氣上來了,誰也攔不住,反倒是她們自己討不到什麽好。

保寧長公主倒像是個沒事人兒似的,這些天因為丹陽縣主迷上了釣魚,所以母女兩人沒事兒的時候就在別院裏頭釣釣魚說說話,日子倒也是過得極為愜意。

這一天甚至就連丹陽縣主都問起保寧長公主的意圖來了,“……皇上病了,我們真的不用進宮看一看嗎?娘親,你放心,我現在都沒事兒的,更何況之前橘年姐姐也和我說過了,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總不能一輩子躲著,我……陪你一起進宮吧!”

保寧長公主慈愛看了她一眼,“娘的丹陽真的是長大了,只是這些日子我也想了很多,人活這一輩子到底圖什麽了?無非就是圖自己心裏痛快罷了,既然你我都不願意去宮裏頭,那就不去好了,你我母女二人一輩子就在這別院之中就好了,哪兒也不去。”

若是細細聽來,會發現她將最後一句話咬的極重。

可丹陽縣主卻是沒聽明白。

保寧長公主輕笑一聲,道:“而且我如今也想明白了,現在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好了,不嫁人就不嫁人,我這輩子沒嫁人不也活的好好的嗎?要是到時候你真的碰上什麽難事兒了,我不在了,就進宮找皇上,你要是不願意進宮,就去找謝橘年,你放心,我會將所有的事情都幫你打點妥帖的!這一輩子高高興興,能按著自己的心意而活,比什麽都重要!”

丹陽縣主只覺得保寧長公主怪怪的,可到底是哪兒怪了,她卻是看了半天才看明白。

保寧長公主從始至終這眉頭都是緊緊蹙著的,好像有什麽心事似的,況且,原先保寧長公主只覺得她還小,從來不和她說這樣的話,如今這是怎麽了?

丹陽縣主是怎麽都沒想明白,可既然她娘親說不用進宮,那就不進宮好了,反正她也不願意進宮,只是她聽橘年姐姐說安安已經找回來了,如今她只是有些想橘年姐姐、安安和平哥兒了,也不知道那兩個小家夥是不是又長大了。

175

丹陽縣主十分惦記她的橘年姐姐,還有平哥兒和安安。

???她可是記得橘年姐姐答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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